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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竊金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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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修玨說:“錢隊,你可以檢查一下小孩屍體的DNA或者請周家人去認一下孩子。”

老錢點頭應是,起身匆忙離開。走到門邊的時候腳下一頓,又走回陸修玨身邊說道:“六少,您看,這錄像我能拷貝一份帶回局裏嗎?”

“可以。晚些時候我讓人送一份過去。”

老錢興奮的道謝,然後匆忙離開想要趕緊去屍檢部再查看一下小孩屍體。

老錢一走,監控室裏就只剩下餘宵琿和陸修玨兩人了。陸修玨拿起遙控器按下播放鍵從頭開始看起,面上毫無波紋,冷靜到近乎冷漠。

陸修玨的長相極為好看,肖似其母。其母當年又是帝都出了名的美人兒,引來很多豪門少爺追求。陸修玨相貌上肖似母親,俊美如玉,唯獨一雙眼睛不似其母那典型的古典韻味的丹鳳眼,而是較為深邃的深窩眼。

因從小養在外公蒲老先生膝下而氣質溫和如世家貴公子,然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不過是他的掩飾色,正如鋼刀上鞘,溫和無害。一拔出來,光是寒芒便能割傷人的性命。

餘宵琿上前低聲說道:“老板,這次事件加上上次事件,網絡上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圍脖、新聞等各個較大網站的輿論已經制止住了,但是現在很多言論如雨後春筍在各大論壇紛紛躥起,公關壓不住那些輿論。瞧著……是有人在帶節奏。”

“猜到了。”

餘宵琿神色一動,“難道上次那個女人是故意在明曲園鬧事兒的?”

陸修玨頓了一下,說道:“估計不是。大概是意外,只是看到好像在陸氏這個大家夥身上打開了個端口便以為自己能撈點便宜。呵呵,能被輿論弄死的,在於其本身就不夠強大。”

陸修玨垂眸,暫停了上面的錄像,只見上面幾十個屏幕都停留著一個人影。那是個男人,穿著黑色長風衣,戴著棒球帽,手裏提著一個旅行箱。

餘宵琿註意到那個男人來回走了兩次,一次經過坐在大廳裏的小男孩身邊,小男孩動了一下,他擡頭看了一眼那個男人。動作極快,沒人能註意到,但現在被陸修玨截屏下來。

第二次這個男人提著旅行箱離開酒店。

陸修玨低語:“一群跳梁小醜。”

餘宵琿說:“我去調查他的入住資料。”

“資料不見得是真的,將錄像中關於這個人的影像截下來,一起發給錢隊。讓他們查去。”

餘宵琿點頭應是,掃了一眼錄像中的呆滯如木人的小男孩,想到即使這個小男孩是活人,那麽當初那個女人呢?那個女人是真的渾身都蛻了一層皮,還行走自如,如果說是毒品,什麽毒品這麽能耐,把人的痛覺都給屏蔽掉了。

而且當初的屍檢報告也是這女人已經死了幾個禮拜了,當時眾目睽睽之下要換掉屍體根本就是沒可能的事兒。

餘宵琿陡然想起張小道說的,這女人是中了邪術。

他有些躊躇,明知道陸家六少最厭惡這些神鬼的說法,還是忍不住想說一下。

“老板,這些真都是人在搞鬼?周家小兒子……還活著?”

餘宵琿硬著頭皮迎向陸修玨銳利冷漠的目光,頓時有些後悔提問了。

陸修玨其實也沒生氣,他雖然表現得不喜歡神鬼之說,可也沒到半句疑問都聽不得的地步。所以他開口回答屬下的疑惑:“周家還沒給出贖金,他們不會殺人。要殺,也是要了錢再殺。”

說來也是可笑,‘竊金賊’這夥綁架撕票罪大惡極的犯罪團夥,綁架完人之後毫無信譽的撕票,導致之後綁架了人,對方家屬反倒不太敢交出贖金。

周家人也還算聰明,贖金沒有一次性交完,目前為止只是交了一半,打算拖延時間讓自己的小兒子能活得久一點,期待警察能盡快破案。

‘竊金賊’竊的便是金錢,偷的是人命。有錢人的命金貴,那是因為這命可以用錢來買,用的是很多錢。把這些有錢人的命偷竊走再來要贖金,本來是求財近幾個月卻連續撕票三回。這才把事情鬧大,也讓‘竊金賊’這個犯罪團夥徹底暴露人前。

‘竊金賊’圖錢,求財,半點金錢都不會舍得拋下,況且周家那近千萬的贖金。所以陸修玨才非常斷定行李箱中的小孩屍體不是周家那個小兒子。

“況且,”陸修玨起身往監控室門口走,一邊走一邊說道:“行屍並不會說話。”

餘宵琿頓時楞住了,他其實不太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了。畢竟最後那句話陸修玨說得很小聲,幾乎是低低喃語。可若是沒說錯……六少也信行屍之說嗎?

仔細想來,六少似乎從頭到尾就沒有反駁過一開始那個女人是行屍的說法啊。可是,六少不是不信神鬼之說的嗎?

餘宵琿怔忪之間,陸修玨已經離開監控室離開明曲園了。明曲園不過是陸氏旗下酒店酒莊產業的一部分,不是他辦公的企業大樓。

這邊兒事完了,他便該回去工作了。

陸修玨走出酒店門口,忽然擡頭看向對面一家連鎖旅館的三樓某個窗戶,看了一眼便若無其事的轉移目光,舉步朝著停車場而去。

旅館某間房子內。

戴著棒球帽的長風衣男打開門,走進來一件裏頭的女人似是受了驚嚇便問道:“A姐,怎麽了?”

A姐沒理他,靜默了會兒又撩起窗簾看向對面的明曲園門口,沒再看到那男人。

陸家六少……

A姐原來是不知道陸家六少的模樣,像她那樣地位的人怎麽可能知道?外界傳聞的,陸家六少模樣好氣質佳,是個真正的貴公子,可實際上半張照片也沒流傳到外界去。

這些有錢人啊,個個都是跟她完全兩個世界的人。

不過現在,也就是看看誰更有錢,誰就活得久。

茅九和小山下了車,站在街角看著人流匆忙。站了有十幾分鐘吧,茅九半點動作也沒有,小山禁不住問:“九哥,我們要去哪兒?”

茅九微微側了下臉,潔白的皮膚和墨青色的黑發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顯得極為妍麗。

“得等。”

“等?”

“不用等多久,大概……大概走幾分鐘就能到吧。”

“??”

茅九拿出兜裏陪伴了好幾年的諾基亞,開導航,低頭垂眸說道:“前面紅綠燈過天橋,拐個彎有間旅館。”

小山:哦。

在兩人五六步遠的地方,蔣良跟季言通電話,憋著怒氣說道:“季言,你們在哪兒?我和陳雪找不到你們。”

電話那頭季言說道:“蔣良,陳雪長得還不錯啊。趁這機會,上本壘啊哈哈哈。”

蔣良警告道:“季言,嘴巴放幹凈點。”

季言忽然就冷了聲音,冷嘲熱諷:“陳雪精神有問題,他媽就是個神經病。我不想跟一個神經病住一塊兒,我們自己找了個地方住,你們的住行自己解決,也不用等我們了。你們自己回學校吧。”

“季言,你是要過河拆橋?”

“誰他媽拆橋了?這橋就是我搭的,我讓你們過你們能過,我不讓你們過你們就得游過去。淹沒淹死是你們的事兒,不過我最後說一句,讓陳雪聽著,什麽話該說什麽不該說自己掂量清楚。她要找死別把其他人拖下水,要敢說錯一句,鬼沒弄死她,我就能整死她!”

季言那話,聽著狠,也的確做得出來。季言這人,家裏在帝都有些來頭,也算是帝都裏頭的公子哥兒。平時玩得開,也講義氣,可不入他的眼,讓他討厭或者得罪他的,都被整得挺慘。

季言這人,不太把別人的命放在眼裏。

這次出游就可窺見一二。

蔣良也不太想和季言混在一塊兒,分開了正好。只是——“季言,我和陳雪的旅費都放蘇靜那裏,現在我們身上沒錢。”

此時,蘇靜正窩在季言懷裏,衣服被摸得有些淩亂。季言看了一眼蘇靜,說道:“我讓她微信發給你,你記得收。掛了。”

手機掛了,季言一把撲倒蘇靜,一邊揉著她的胸部一邊說道:“笑得挺開心?不擔心陳雪?”

蘇靜嬌嗔:“誰要擔心那個神經病?”

“你們不是閨蜜?”

“好笑了,閨蜜比得過您季少?”

季言直接就把蘇靜的衣服全剝光了,壓床上弄起來。兩人興奮的時候完全沒有註意到房間的窗不知不覺開了一條小縫,一條蛇一般的陰影滑進房間。順著墻壁滑到天花板上逐漸的擴大,凸出眼睛、鼻子、嘴巴,慢慢的形成一張無聲吶喊的臉,眼睛部位死死的盯著下面床上歡樂的男女。

蔣良把手機放回口袋裏,轉頭對陳雪說:“我剛剛導航了,前面紅綠燈過了天橋再拐個彎就有家旅館,我們先在那兒住一晚。”

陳雪點頭,覺得有些對不住蔣良。

蔣良搖搖頭,沒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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